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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也是一種權利——《看見日記》電子版序言 / Seeing is A Right: Preface to the e-version of “Seeing Diary”

從今年2月開始寫《看見日記》以來,我一直有個信念:每個人都渴望被看見,而要讓別人看見,首先讓自己看見。 於是我認為,《看見日記》一定是一種非常私密的表達,私密到這個宇宙中將不會有第二個智慧生物閱讀裡面的內容,裡面不僅記載著我內心最深的恐懼、羞愧和不安, 更記載著我對自己的不接納,我難以想像這樣的內容我敢讓誰看見。 Since February of this year when I started writing the "Seeing Diary", I have had a belief that everyone yearns to be seen, and before to let others see you, you must first see yourself. Therefore, I believe that the "Seeing Diary" is a very private expression, so private that no other being in ...

今天只是星期六而已;只是不想要動態清零而已 / Say No to Zero-COVID Policy on an Ordinary Saturday

今天是個鬱悶的星期六,我原本打算去見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出門時卻發現再一次被封控,並不知道要被隔離幾天。 Today is a depressing Saturday. I planned to visit a friend I hadn’t seen for a long time, but when I went out, I found that I was banned again.   今天是個憤怒的星期六,人民緬懷烏魯木齊火災的罹難者,昨夜大家努力想要說話,但沒有聲音允許被發出。 對了,下個月所有的評論留言都要「先審後發」了。 Today is an angry Saturday, people mourn the victims of the Urumqi fire accident which was cause by Zero-COVID policy, but no voice was allowed to be ...

這場1419天的冒險是浪漫的旅程——我從阿里巴巴畢業了

在系統上確認 last day 的那一刻,我在阿里巴巴的旅程就定格在了 1419 天。 這是一個比我預期更久的時間,4 年前收到校招錄用訊息時的興奮狂喜和緊張忐忑仍然記憶猶新。 此刻,我已站在這段冒險的尾聲,希望最後透過這篇蒼白的內容,向旅程中遇到的每一位夥伴、前輩表達深深的感謝。 在這裡的近四年時間,見到了很多優秀靠譜的人,也見證了一次又一次大家把 idea 從想像帶到現實的努力和堅持,這些都將在我未來的生涯中長期受用,謝謝你們! 除了愛這裡的人,也愛這裡的建築和文化,能夠暢行各個園區、看不同的佈置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現在甚至有點後悔沒有探索更多的園區。 在阿里巴巴和有趣的人一起做有趣的事是最大的財富 有幸遇到一群共同嚮往 Mental Subhealth(心理健康不要亞)的小伙伴,我們有相似的煩惱,我們有時為工作量和挑戰性而犯難,有時也為職業生涯和未來規劃而發愁,彼此的陪伴是我們邁向 mental health 的勇氣與安慰。 去年誤打誤撞地參與了一個真·網紅男團:Colorful Brothers,五彩哥哥們對各大電視劇的 reaction 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 follower,我也摸魚參與了一把,祝福未來哥哥們越來越紅火~ 今年開始接觸即興劇場,與其說是享受表演,不如說是在每一次的“yes and…”中被療愈,學會放下評判靈感和想像力才能夠迸發,5月有幸見證了即興派的誕生,也認識了心靈契合的朋友。 尊重自己的感受、表達自己的情緒是過去一年我最大的認知 在成長中形成的習慣性壓抑扼殺著我的感官,以至於我很難意識到:我不開心了、我生氣了、我有不同的想法。 但情緒不會因為壓抑和無視就消失,它們會從其它地方找出口。 2021年6月24日,我懷抱著負面情緒騎車狂飆,最後以 40 碼的速度摔向地面。 這次意外讓我的小腿嚴重地粉碎性骨折,在床上躺了 4 個月。 隨著身體逐漸康復,我希望自己能時刻記得要傾聽內心的聲音、愛自己更多一點,我將6月24日定為自己的自我關愛日(Self-love Day),並在每年的這個時刻 透過具有儀式感的行動銘記這次事件。 今年的 Self-love Day 恰逢畢業,我將為身邊親友送上了涵蓋這一年向內探索故事的飲品作為畢業禮物,希望能夠傳遞自愛的共鳴。 謝謝你阿里巴巴 再一次感謝 Alibaba,無比幸運自己能夠曾服務於這家在學生時代無比嚮往的偉大企業,我在這段冒險旅途中將受益良多。 此刻的上海正逐漸恢復往昔的活力,我也將回到家鄉,投入令我感到無比興奮又極具挑戰的內容領域。 我不知道這個選擇能否帶來傳統意義上的成功,但我希望自己每天能夠被興趣和願景喚醒,有去探索新路的勇氣比能否成功更重要。 向內、向外雙向探索的道路永無盡頭,祝福我和你,都擁有一個無比美好的未來。

跨越时空,我们都如此相同

夏末的夜晚,坐在西子湖畔,听着潮声、风声、耳语声,念着苏轼的点绛唇,不仅更能理解这首词的语境、意境,也更能感受到跨越千年时空,世上灵魂都如此相同。

为什么这么鸭霸!一个人可以有两个信仰吗?

讲真,世界上有那么多宗教,其中很多无非是教人向善,为什么基督教那么排他?说自己是唯一通往天堂的道路?强调只可单单敬拜上帝,不能既事奉神、又事奉玛门(意为财富,也泛指一切偶像)。创始人耶稣甚至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 14:6) 。 天啊,这一切听上去太强势、太鸭霸了吧!简直是分分钟掌握全部话语权、成为一言堂。 猛男困惑 如果要展开这个话题恐怕就必须谈到「存在唯一绝对的真理吗?」、「真理是可以被认识的吗?」这种可以让我们愉快周末都泡汤的问题。如果基督徒认同,那么他们开心就好啊,他们处在一种自洽的逻辑中,我们也没有办法说服的。 对此,台湾的廖文华牧师说过一个故事,他曾经在坐高铁的途中,旁边座位的先生见他在读宗教相关的书籍,就和他攀谈。而这位先生冷冷淡淡、甚至不屑的态度让廖牧师很无奈,当然也没有办法在高铁上继续阅读。 当下了高铁,廖牧师站在扶梯上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回过头去,发现正是刚才那位先生。那人问他说:「一个人可以有两种信仰吗?」 对于这个问题,所有的基督徒几乎是可以不用任何思索地给出否定的回答。而短暂的沉默过后,廖牧师回答说:「Why Not?」 廖文华牧师在台北 TED 上演讲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可能都会喜欢很多不同的人,不过至终,我们会想要找到一个人,跟他共度一生,我们会想要全心全意地爱他。当那一位出现的时候,此前的那么多问题,也就不再是你的问题。 亚当夏娃在伊甸园吃下分别善恶树上的禁果的时候,他们有了分别善恶的知识,这知识成为了我们的逻辑、人类的智慧。 我们都在面对前路的未知,而自己的逻辑、所寻找的智慧,仿佛是蜡烛,来照亮人里面的黑暗、摸索前进的道路。我们很累,也常常碰壁、受伤,但没有办法,这就是我们选择前行的方式。 林语堂先生晚年在书中写道:把蜡烛吹熄,太阳升起来了。 唯一让我们可以不再点着蜡烛、借着柔弱的光去摸索的,那就是存在一个太阳。而当他升起,一切黑暗都要被照亮,蜡烛也就没有必要再点着了。 对于廖牧师遇到的那位先生也好,对于我们所有仍然在探索的人也好,此刻的我们都点着自己的蜡烛。或许我们相信这就是所有人度过一生的方式、从来不存在太阳。又也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们真知道,太阳的大光要照进来了,我们可以吹熄蜡烛了。 应该顽固地点着蜡烛前行吗?一个人可以有两个信仰吗?太阳要升起的时候,我们就不会再问了。

落在好土里

有一个撒种的出去撒种。 撒的时候,有落在路旁的,飞鸟来吃尽了; 有落在土浅石头地上的,土既不深,发苗最快, 日头出来一晒,因为没有根,就枯干了; 有落在荆棘里的,荆棘长起来,把它挤住了; 又有落在好土里的,就结实, 有一百倍的,有六十倍的,有三十倍的。—— 马太福音 13:3-8 这是圣经中耶稣对听他讲道的民众所说的比喻,也是基督徒常常互相勉励的教导。即便对于不是基督信仰的人而言,这也是一段令人深思的话语。 我们常问「为什么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 我们的一生中听到太多的教导和劝诫,然而能够真正进入我们的里面、翻转我们生命的是少的。 圣经说要愿意敞开自己的心,让所听到的道进入我们里面,成为我们自己的一部分,这些道才有了生命和意义,它就要在我们的人生中结出平安、喜乐的果子来。 最近,我基于这个主题,创作了一副主题为「落在好土里」的插画。 《落在好土里》 我很希望这样一副基于圣经故事创作的图画可以被更多人所看到,我在网上批量购买了画框,将图画高清列印出来,一副一副手工将他们组装成为了挂画。我透过社群售卖这幅作品,并且清楚地告知顾客,每幅挂画的真实成本和利润,我承诺售出挂画的全部利润将捐献给教会用于福音事工。 手工制作和打包每一副挂画 出乎我意料的是,透过网路的传播,和教会朋友的热情转载,我收到了大量的挂画购买需求。有很多教会朋友一次性购买十幅、二十幅用来赠送亲友。这段时间,我的宿舍变成了施工现场和库房,细心打包每一副需要寄出的挂画。 在此之外,这幅画作也被学院所注意到,正在进行中的四平社区更新项目邀请我将这幅画作改制成为更大的尺寸,装饰在社区的公共空间中。 楼道装饰前后 透过这幅画,我并不期望成为某种信仰的传播者,只要这幅画能让收到它的人感到温暖,这就足够了。 页面内使用到的音乐版权信息《好土 Have the Glory (I Wanna Be the Good Soil)》詞曲:Jon Thurlow / 中譯詞:趙治德©2019 趙治德 / admin by社團法人中華民國國度豐收協會附屬希伯崙異象工場

宗教改革500周年米兰游行见证

2017年是基督教宗教改革的500周年,各种纪念活动在世界各地陆续展开。米兰的纪念游行从米兰大教堂出发,一路走过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道。我系上牧师在起点处发放的红色丝带,跟着人群缓缓向前,感受着在中国难能体验到的表达方式。

给岁月以文明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这是刘慈欣《三体》中的一段话。我有一些话想对2016年说。

不去远方,哪来的平凡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消失於这个世界上,我也会骑着一台 1000CC 以上摩托车,当人们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忍著恶心,告诉他们,远方。" 这是韩寒在《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中的话,大二读到它时,我把他抄了下来。当时触动至深,因为心中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愿望,和不能迈出门但至少打开一扇窗的愿望,被韩寒的这些文字引起了共鸣——我要去远方,我要离开流沙,因为当我挣扎著跳起之后,发现我原来不是一株植物,而是一只动物,这帮孙子骗了我二十多年。 要去远方的愿望从初中就开始萌动,但终究只是被蒙着眼睛的萌动。虽然我常常会去写一些渴望探索的文字,而实际上仍然在角落里彳亍。从未真正迈向远方,又怎可知远方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致。讽刺的是,因为这些颂扬探索的文字常常被鼓励、被视为独立思考、被视为终于成长,因此我逐渐地以为我已经去过了远方,我已经探索过了他们所说的另一个世界。 你要去远方,会有一种力量鼓励你、支持你,同时将你拉扯住,用一种声音告诉你、让你相信,你已经去过。其实,这样,和连一扇窗都懒的开的人没有任何区別。 没有办法描绘远方是什么样子,可能它会令你痛苦、令你不适,其实可以想象一下,当你的吉普车(或是汽油车)将你带到了可以看到 NT3M5P(卫星)发射的大漠,然后看到你朝思暮想的卫星发射失败在空中爆炸,而你的吉普车又被人开走了,在那样的荒原,你是什么感受? 在远方,一定是要失去理智的,就如同认为呆在角落里的人是神经病一样,不过是一群神经病嘲笑另一群神经病。但正因为在角落里做神经病太久了,才学会了在角落里生存的法则,你也一定要去远方,做彻彻底底的神经病,这样,你才能学会远方所要教给你的东西。在路上,千万忘记「优雅」两个字。 如果说之前韩寒的书是说去远方的故事,那么《后会无期》的韩寒,已经从远方回来了。 平凡之路是给去过远方的人准备的,而留在原地和以为去过远方的人得到的是「平庸」。换言之,平凡之路只有回到平凡,而从没有直达平凡。它是原点,它绝不是原点。 在思考的日子里思考,在该去远方的时候,请一定迈出步去,別总想着「平凡」,因为去远方的路实在太漫长,你还没有走到。

玛格丽特和三得利

2015年第一天凌晨,在一家小酒馆内和一群陌生人一起分享了老板赠送的香槟、蛋糕,倒数着进入了新的一年。同时,也第一次品尝了新基友推荐的玛格丽塔。 要知道,平日至多只喜欢随意喝些三得利(或是其它什么可以很容易从便利店买到的品牌)啤酒的我,在带着轻蔑的眼神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后,开始有些后悔之前的诳语。玛格丽塔入口后的第一感受是淡淡的柠檬香,貌似清淡而寡味,但随后就会露出她的烈酒本性,你会感谢抹在杯口一圈的盐帮你缓和了突如其来的刺激。在一杯快要见底之时,就有了期待已久的感受了。 我并不嗜酒,但仍然喜欢习惯性地问对方有酒喝吗?因为自从第一次体验到微醺的感受后,我就爱上了它,甚至有点像中的 Rajesh 一样对这种感觉有些依赖。 第一次微醉是第一次见尺子君的那次,当然,是一个社群聚会。不知是多少啤酒下肚(应该不会太多),我起身去上厕所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直线前进,而是不由自主地晃荡起来,随之晃荡的还有自己的心情——不知从而来的快乐。我拉着尺子君的手,说「你的手真好看」。 仿佛这一切的话都脱口而出,仿佛往日里道德伦理或是性格文化之类的一切束缚都不存在了,我可以无所畏惧地「我口诉我心」。那时,我认为酒就是用来壮怂人胆的灵丹妙药,它可以让你疯狂,让你说平日不敢说的话、做你平日不敢做的事。 第二次是在尺子君的宿舍,去之前我拎了6罐啤酒,没有特別的原因,我只是觉得这会是一个需要长谈的夜晚,需要一些酒精来帮助我们开拓思绪。尺子君勉强喝了一罐,我不记得喝了几罐,直到出现了第一次的奇妙感受。后来,尺子君默默在手机萤幕上敲出了一句话,递给了我看,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被吓趴在了地上。当然,这是酒精的缘故让肢体动作显得夸张了。那个夜晚,我们睡在不同的床上,虽然我上半夜因为担惊受怕没有敢睡,最后也还是太太平平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次,我又更新了自己对于酒的理解,那就是它固然可以帮助我壮胆,但它替代不了我的思考,我仍然会保持著理性,在最大的程度上。 因为昨晚的折腾,直到今早11点才起床,一个小时后的手机萤幕上跳出了联络人的生日提醒,看了一眼,我知道尺子君的生日要到了。 似乎从来没有为尺子君过过任何一个生日,又或许曾经努力地想要忘记,因此能够记得的和他的故事,也就是在报社保持著一种微妙的默契、听他说他在各地采访又见到了什么明星、第一次在南京拜谒国父是和他在一起、他用他的「社会现实情怀」来暗讽我「高尚的道德情怀」、在大半夜因为和他的争执而一气之下报考设计学研究生……我只记得那时自己刚刚学着去做一些独立的思考,於是觉得尺子君是如此的 simple 以至 sometimes naive,我惊呼天吶,我怎能和一个如此世俗的人在一起!我要告別他! 这就是玛格丽塔最初柠檬香般的错觉。今日想来,我又何曾理性? 如今我在墙上挂了三位人物的照片,分別是 Henry Van de Velde、Tim Cook 和孙中山。他们在不同的领域和时空内有著不同的卓越贡献,但这三位导师身上都散发着同一种光辉——理性。 和尺子君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披着「独立思考」、「批判精神」的外衣,用著非理性的脑袋去说着非理性的话、做着非理性的事,现在想来,其实尺子君确实是更对一些的。其实并没有高尚和不高尚,只有理性与非理性。我曾经会因为「尺子君」的现实主义而远离他,今日却愿意与坚守着共产主义的复旦老猫交往,对待同样的选择,有著尊敬与不尊敬两种态度,我想背后的因素就是理性与否。一是对方的理性与否决定了你是否尊重他,二是自己的理性与否决定了你所表达出的态度。 当然,理性的获得并非容易。如果说和尺子君在一起的那一年正是因为自己出于非理性目的而做出的决定注定了最后的失败,那我非常震惊在过去的一年我竟惊人地重复了这种非理性,当然我不是说我要这么急于预言最后的结局,而只是说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失败,那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了。非常惭愧,在很多时候,我依旧不能保持著理性。 走出小酒馆,凌晨1点多的风特別大,微醺的感觉没多久就被风吹散了,我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我。今年是大家都愿意走出家门跨年了吗?大半夜的马路也被汽车挤得水洩不通。